第12章

    

吳逆的聲音很輕,卻像是刀子一般刺進了所有人的心。有些人低下頭,有些人卻是一臉不以為意。

陳鈺則是高仰起頭顱,獰笑著道:“吳家貴為玄國第一世家,手握軍權近千年,本來就該保護玄國子民。這是你們的義務,也是你們的職責所在。我們為什麼要感激你們吳家?我們自己也能保護自己的國家。”

吳逆扯了扯唇角,手指用力地點著他受傷的肩膀,“最低階的魔獸都是玄級的實力,你拿什麼保護?用你這黃級八品的身體嗎?”

陳鈺臉上似火在燒,卻依舊大言不慚地道:“那是因為你們吳傢俬藏了晉升秘法,如果你們吳家把晉升秘法公之於眾,我們怎麼自然有能力保護玄國。”

陳鈺的這一番話,再次獲得了大眾的認同。

不少人都開始起鬨,甚至還在往上添油加醋。

如果陳鈺真的能逼的吳逆把晉升秘法拿出來,他們也能受益,就算逼不出也沒關係,反正始作俑者是陳鈺,他們也隻是動動嘴皮子,根本不會有損失。

“陳鈺說的不錯,吳家如果真的心懷天下就該把晉升秘法交出來。到那時,我們一定會去禦魔城。”

“吳家都已經是第一世家了,還不肯將秘法公佈,心胸氣量還是小了些。”

“所以說啊,這些世家都是嘴上說的好聽,若是讓他們拿出點什麼,就像是要了他們的命一樣。”

……

看著眾人那一雙雙貪婪的眼睛,吳逆笑了。

人性就是這樣,怯懦又貪婪,永遠也不會被滿足。

但是,冇有能力的貪婪是會遭到反噬的。

吳逆看向陳鈺,“且不說吳家有冇有晉升秘法,如果是你陳鈺,你會捨得將秘寶之類的東西拿出來嗎?”

陳鈺幾乎不假思索地道:“若我有,絕不藏私。”

吳逆就等他這句話,當下便道:“你體內應該藏了座洪荒級彆的仙府吧,既然你那麼大方,就將它公開吧。”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瞬間就沸騰了。

洪荒級彆的仙府,那真的是現實存在的嗎?如果真的存在,那裡麵該有多少令人垂涎的寶貝。

一瞬間,所有人看向陳鈺的眼神都變得熾熱貪婪。就連那些學院的教官也像是餓狗看見了骨頭,緊緊盯著陳鈺。

陳鈺可不是吳逆,吳逆身後有整個吳家,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但陳鈺就不同了,即使他天資出眾,也隻不過是一個身世平平的少年而已。

世人都是欺軟怕硬的。

陳鈺還在震驚中,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這個秘密是怎麼被吳逆發現。

此時他的眼睛裡還帶著些自己都察覺不到的驚恐。

就好像天空中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正盯著他,不管他做了什麼瞞不過那雙眼睛。這種被人掌控的感覺,讓他害怕。

這種害怕,就算是在他被吳逆抽取神髓的時候,也未曾有過。

他隻感覺心臟被一隻大手握住,嗓子發緊,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

吳逆將他的小動作看的一清二楚,唇角的嘲諷更深。

他還冇有說話,旁邊的人就已經忍不住開始逼問了。

“陳鈺,吳逆說的不會是真的吧,你真的有一座洪荒級彆的仙府?”

“你可不能藏私啊,你可是我們這一邊的。”

“陳鈺你說話啊,你怎麼不說話了,難道你也和那些世家一樣,想要單獨私吞仙府的資源?”

……

陳鈺之前還真是這麼想的。畢竟這座仙府藏在他的身體裡,隻要他不說,誰也不知道。

這個秘密他本來是打算一輩子藏著的,誰知會被吳逆毫不留情地揭開。

此時的他感覺像是趕上了架子的鴨子,進退兩難。

可吳逆根本不打算給他退路,直接給了他致命一擊。“陳鈺彆忘了,我們這一戰的賭注,我要你身體的某樣東西。我相信正義的你,一定會願賭服輸。”

陳鈺臉色青白一片,他冇想到,吳逆竟然一開始就在算計自己體內藏著的仙府了。心機之深,令人髮指。

陳鈺感覺此時的自己已經變成了吳逆的牽線木偶,隻能按照他的指令一步步走下去,根本無法反抗。

不甘悔恨的滋味湧上他的心頭,一向男兒有淚不輕彈的他,此時委屈的憋紅了眼眶。

如果可以重來,他絕對不會答應吳逆這一場必敗的賭局。

他聽見自己用沙啞的聲音開口問道:“你想要什麼?”

吳逆也冇有拐彎抹角,直接道:“你體內的那座仙府。”

在場的人瞬間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吳逆可不是陳鈺,如果仙府真到了吳逆手上,他們還真不敢動手去搶。

怕是誰敢伸下手,都要被上麵那位老爺子連帶著家人一槍崩了。

誰知這時峯迴路轉,吳逆再次開口。“大家放心,我不是陳鈺,我向各位承諾,隻要我拿到了仙府,便開放十個名額給學院,一起探索洪荒仙府。”

吳逆這招可謂是殺人誅心。陳鈺想要拿他刷聲望,誰知卻被他直接反向刷了一波。

一時間,原本還堅定不移地站在陳鈺身邊的人,為了爭奪那十個名額,開始臨陣倒戈。

“陳鈺,勝負已分,你快點把仙府交出來給太子爺。”

“陳鈺如果你真有洪荒仙府就交出來吧,這種等級的仙府不是你一個小人物能夠把握住的。”

“交出仙府!”

“交出仙府!”

“交出仙府……”

聽著眾人一聲高過一聲的聲浪,陳鈺隻覺得頭暈目眩,喉間傳來一陣腥甜,接著一口老血吐了出來……

“恭喜宿主奪取氣運之子的聲望,成功奪取氣運之子一百萬氣運值。”

一百萬氣運值到手,不過這還遠遠不夠。

一旁的陳鈺死死按住胸口,麵色痛苦,“你,你們……你們厚顏無恥。”

吳逆靠在校武場上的柱子上,愚弄輿論的人,終會被輿論所噬。

陳鈺現在完全是自作自受。

看著頭頂烏壓壓的人頭,陳鈺隻感覺一陣頭暈目眩,下一瞬,整個人都陷入了昏暗之中。

誰知才昏不到一秒,就被一陣劇痛驚醒。

吳逆拿著滴血的斬魂奪魄烈焰刀,笑容和煦,“如果你不想給,那我就親自來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