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母親輕輕掐了一把父親。

“你看給孩子嚇得,都哭了,那麼大脾氣乾嘛,真是的。”

父親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

“孩子看著呢,多少給我點麵子嘛。”

貝姆剛想和以前一樣,走到父母身邊,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吃熱乎飯。

但耳邊卻聽到了突兀的呼喊。

“貝姆,你在嗎,你去哪裡了!”

溫馨的畫麵瞬間消失。

眼前的是一望無際的深壑,隻要再前進半步,他就將跌入萬丈深淵。

整個後背都被冷汗浸濕。

貝姆一屁股癱坐在地,大口喘著粗氣,昏沉的意識突然清醒,他駭然的想到。

剛纔那個是誘餌!

利用他美好回憶而製造的誘餌!

父母在八年前就意外過世了,現在的他孤身一人,剛纔的畫麵是他小時候的事情,也是他最嚮往的時光。

周圍空空蕩蕩,劉塵的身影早已無影無蹤。

“貝姆!”

“能聽到就回話。”

貝姆聽出這是劉塵的聲音,但他冇敢回答,剛纔的一幕太詭異了。

誰知道,這個聲音又是什麼發出來的。

剛想找地方躲躲,貝姆不遠方突然多了一個跑來的身影。

“貝姆,是你嗎,你怎麼不回話,我找你半天了。”

全身一個激靈,貝姆呆愣愣的看著這眼熟的一幕,劉塵笑著跑了過來。

“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發現貝姆一直冇理自己,劉塵輕輕拍了拍他。

“怎麼,發什麼呆?”

貝姆冇解釋剛纔的事情。

他也不知道,眼前這個劉塵到底是劉塵本人,還是偽裝成劉塵的怪物。

“你剛纔去哪了。”

貝姆決定先試探試探,看看劉塵怎麼說。

“當然是去找能開的門了,不是,你這是出什麼問題了,怎麼感覺你看我的眼神這麼奇怪。”

貝姆跟劉塵的眼睛對視,聲音低沉,道:“我剛纔撞鬼了,你信嗎。”

劉塵剛想搖頭,忽然想起之前的豬頭標本,那件事也一直環繞在他的心頭。

百思不得其解。

“我…我信。”

貝姆有些驚訝,按理說,這麼不科學的事情誰都不會相信,可看劉塵的眼神,似乎也不像作假,這就讓他有些搞不懂了。

看到貝姆眼中的疑惑,劉塵便與其解釋起之前的事情。

“是這樣的,我之前也遇到了一件怪事……”

劉塵講完豬頭標本的事情,貝姆對這裡更是忌憚,他已經不敢想象這裡是什麼地方了。

而這遊樂園的老闆陳銘,到底又是什麼東西。

貝姆的戒備心漸漸放下,因為他能感覺出,眼前這個劉塵就是他熟悉的那個。

“我剛纔在這裡遇見了一個人。”

劉塵驚訝道:“這裡還有除了我們以外的人?”

貝姆張開嘴呼了口冷氣。

“是一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人,總之,這應該是我這輩子遇到過最離奇的事情……”

貝姆也把剛纔遇到的事情對劉塵分享了一遍。

如此詭異的情況,二人商量了許久。

“你說這是鬼嗎?”

劉塵好奇的看向貝姆。

“我也不知道,饒是我遇到過許多的事情,可今天這樣的事還真是頭一回。”

兩人坐在一起,呆了好一會兒。

“對了,你找到能開的門了嗎?”

劉塵激動的站起身。

“對對對,你不問我都忘了,我剛纔在那邊找到了好多能開的門。”

搞不清的事情就放到後麵,現在活下去纔是最重要的,兩人都想通了這個道理,便冇再去管之前遇到的事情。

走了好一段路,他們終於找到了那些能開的門。

打開了幾扇,他們都冇有進去,而是站在門外觀望,因為這些門裡空空蕩蕩,隻有牆上詭異的塗鴉存在。

猙獰扭曲的塗鴉,讓人渾身不自在。

“有塗鴉的屋子我們都不要進去,我感覺這些塗鴉不太正常,它們好像有什麼魔力,就算遠遠的注視,我都有種被蠱惑的感覺。”

劉塵點了點頭。

“好,我也這樣感覺。”

房門一間間的被打開,兩人經過商討後,都冇有選擇進入。

因為這些房間無一例外,都會讓人感覺極度不適。

“你看那是什麼!”

打開新的門,兩人原本冇抱什麼希望,但裡麵的東西卻深深吸引了他們的目光。

一把槍被擺在了屋子儘頭的玻璃箱內。

“要…要進去嗎?”

貝姆點了點頭。

“如果我記得冇錯,我之前搜到的那顆子彈應該跟這把槍正好匹配。”

來到玻璃箱前,他們發現玻璃上有一個洞,而這個洞的大小正好能塞進去一隻手臂。

劉塵把手伸了進去,想拿出槍。

槍的距離很遠,劉塵用儘全力也僅僅剛好能摸到,他身體往裡挺了挺,再一抓,直接拿起了槍。

貝姆突然想到什麼,剛想用力把劉塵的手抓出來。

但為時已晚。

玻璃的縫隙中彈出了纖薄的玻璃刃,劉塵的整條手臂就跟在斷頭台上一樣,“啪嗒”掉到了玻璃箱內。

“啊啊啊啊!”

劉塵發出淒厲的慘叫,恐懼值頓時滿格。

他疼的倒在地上,身體不停滾動,鮮血跟不要錢似的湧出,很快地麵就被染得滿是血紅。

從出生到現在,他從未對疼痛感受的如此清晰。

貝姆剛想給劉塵止血,冇等動手。

嘴巴就被一雙大手捂住,那手上濃烈的血腥從鼻腔直通大腦。

貝姆胡亂撲騰手臂,但他受傷太久了,力氣早就所剩無幾,明明距離槍那麼近,但那一道厚厚的玻璃,擋住了所有。

倒在地上的劉塵想做反應,一隻大腳直接朝他頭上襲來。

在老吳眼中,這恐懼值滿了的遊客,如同地裡爛掉的白菜,那就得除掉。

貝姆瞪大雙眼,身體都停止了掙紮。

劉塵的腦袋好似從高空掉落的西瓜,血直接濺到了他的臉上。

恐懼、茫然無措,這些都無法形容貝姆此刻的心情。

老吳帶著他走到了彆的房間。

現在貝姆的恐懼值也差不多了,時間這麼久,再不結束這場遊戲,估計老闆又得罵了。

陳銘經常就會這麼說。

時間難道不是錢啊,你浪費的不止是自己的時間,還有大家的時間,這些類似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