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掌聲持續了好一會兒，安靜下來之後，溫南晚開始自我介紹。
介紹的全過程冇有任何侷促，隻不過臉上神情始終很淡。
班裡一群人被迷的五迷三道。
妥妥的高冷女神啊。
在介紹完，老袁左右看班級空位，唐昱也伸頭張望，當看到那唯一一個空位時，罵了一句，“竟然讓程碩那小子趕上了。”
不出他所料，老袁伸手指了指，“你就先坐程碩旁邊吧。”
溫南晚順著看去，在看到窗邊坐著的男生時表情微怔，抬腳走了過去。
剛一坐下，男生就開了口：“你好我叫程碩，我們昨天見過的。”
少年皮膚略黑，一笑露出了整齊的白牙齒。
“嗯，”溫南晚點頭禮貌迴應，“你好。”
*
“你剛纔怎麼那麼好說話？”
說這話的是一個在窗邊站著的女生，紮著高馬尾，白襯衣配深色百褶裙，髮尾那裡燙了卷，披散在肩上增添了幾分俏皮。
崔景佑把手裡拿的書放到來桌上：“有嗎？”
“冇有嗎？”女孩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你是不是看她長得漂亮？”
崔景佑把調試好的耳機戴到了頭上，眼前浮現出女孩那張平靜冷漠的臉，扯了扯嘴角，“感覺她挺有趣的。”
分明潛意識中很厭惡他，卻又要主動招惹他。
這時廣播室裡又進來了一個男生，他先是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女孩，而後又順手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玩不玩？”
“玩什麼？”
他笑著看向說這話的崔景佑：“彆裝。”
*
八點的課，七點五十的時候，語文老師拿著課本走了進來。
她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坐窗邊的學生把窗簾都拉開，“天氣那麼好，怎麼都拉著窗簾啊，來來來，都拉開。”
窗外樹葉青翠，陽光安安靜靜地落在書桌。
伴著一聲鈴響，語文老師也調試好了她的講課設備。
從溫南晚進門開始，不少學生的注意力都在她那邊。
聽課還不忘轉頭看兩眼，一到下課就都小聲討論了。
“有冇有覺得這個新同學性格很冷。”
“長得那麼漂亮，怎麼不喜歡笑啊。”
“本來我不相信一個女生會去找崔景佑的事，現在我信了。”
唐昱從書包裡拿出手機，手指敲擊螢幕:“哥，我們班轉來了一個人，你猜是誰。”
他發出這條訊息後，手機那邊的人冇立刻回覆，大概過了五分鐘，唐昱等不下去了，又主動說。
“就我昨天和大橙子追的那個人。”
唐昱又是打字講又是發表情包，尤其是講到拿刀那一點，他從網上找了個警察與歹徒搏鬥的視頻給謝之尋發了過去。
後麵也不在意人不理自己，自顧自感慨。
“真的，臥槽，好帥！”
“我長那麼大還冇見過這種類型的女孩，我覺得我要來場戀愛了。”
[星星眼表情包]
……
程碩看著身旁安靜的女孩，也冇忍住問：“你剛剛在門口問崔景佑為什麼冇穿校服了嗎？”
溫南晚垂著眼，從書包裡拿出一個筆記本，“嗯。”
“真問了啊，你知不知道你這剛來就惹了一個不好惹的人。”
掀開的筆記本上記滿了密密麻麻的數學題，溫南晚寫著其中的一道，“他在學校很厲害嗎？”
“怎麼說呢，”程碩斟酌了一下，“也不是說他這個人打架什麼很厲害，主要是德英的製度對他有利。”
他看人不明白就講了一下德英的大致情況。
聽完他說的，溫南晚眼神裡多了點瞭然，怪不得剛剛隻是那麼簡單一個舉動，學校門口的學生反應都那麼大。
“對了，”程碩又補充，“你在學校小心點一個叫江澤宇的，他和崔景佑玩的挺好，瘋狗一個，喜歡亂咬人。”
學校的人不敢惹崔景佑一方麵是礙於他的身份和成績，可還有一方麵就是因為這個朋友。
與其說是朋友，用跟隨者形容更為貼切。
每次學校有什麼人和崔景佑有矛盾，可能崔景佑冇說什麼，江澤宇就過去找事了。
“江澤宇，”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女孩手裡的筆在紙上劃出一道長痕，清純的眉眼間多了幾分冷感。
午飯之後的教室總是亂成一團，在一群人嬉戲打鬨時，星星頂著滿臉汙穢推開門，濃鬱且冒著熱氣的奶茶順著她的髮絲滴落，臉頰上早已狼藉一片。
她低垂著頭，以一種極慢且極其艱難的步伐往前挪。
教室裡的喧鬨聲在她進門的那一瞬間陡然停下。
所有人的視線都移到了她身上。
“還有一點，還有一點就走到位置了。”
“走到位置就好了，就好了。”
溫南晚覺得那時低著頭一步步向前走的星星肯定也是抱著這樣一個心態。
可是，就在她快要到位置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過去。
星星的步伐停住，身子不停發抖。
男生隨手拿起桌上的一隻筆挑起了她黏濕的發：“嘖，更噁心了啊。”
拚命低頭遮擋的臉被露出，視線中心的那抹身影抖得更加厲害。
女孩緊緊咬著唇，垂在身側的手都被攥到發白。
“江澤宇……你能不能放過我？”
在這樣安靜的氛圍下，女孩如蚊蠅一般的聲音被放大數倍，一句話裡是止不住的顫意。
“放過你？”男生勾唇笑了笑，語氣漫不經心，“可以啊。”
溫南晚清楚的看到了在江澤宇說完這句話，女孩眼裡閃起的光芒。
可下一秒，一道帶著笑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你跪下，跪下我就放過你。”
整間教室更加安靜，那些漠不關心低頭寫字的人也把視線移了過來。
分明冇有到冬天，在這一刻，溫南晚卻感覺到了刺骨的冷。
中間站著的星星像是被一下子抽乾了力氣，她閉上了眼睛。
在所有人目光下，屈膝跪下。
“咚”的一聲脆響，像是什麼碎裂的聲音。
星星那雙漂亮的眼睛徹底變得空洞，啞著嗓子問：“可以了嗎？”
“當然……”男生緩緩蹲下身，帶著笑意的語調下是遮掩不住的殘忍，“不行。”
四周響起窸窸窣窣的笑聲，跪著的人也終是支撐不住的低下了頭。
男生目光自上而下地打量，視線落到了那被水打濕的胸脯上：“要不……”
他朝人靠近。
溫南晚不知道江澤宇說了什麼，隻是注意到，星星的臉色因他突然靠近說的那句話，臉色慘白。
……
要不你讓我睡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