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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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妄無語了好一會兒,但看著何姣姣那滿臉認真的樣子,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那本王便信你一次。”

何姣姣低眉淺笑,“必不會讓八皇叔失望。”

何姣姣見目的達成,也不再多待,喚來白朮和辭年,便要離開。

“兒子給父親辭行。”

辭年很有眼力見兒的給蕭妄磕了一個。

當然,這個“很有眼力見兒”是辭年自己給自己的定義。

“……”

何姣姣滿頭黑線,和蕭妄道彆後,帶著辭年回了睿王府。

看著身邊這個哪哪都好的好大兒,何姣姣覺得還是有必要矯正一下他見人就叫“父親”的毛病。

誰知兩人一番溝通下來,何姣姣都險些被繞了進去。

“母親,睿王不是兒子的父親,兒子的父親另有其人,可對?”

何姣姣點點頭。

“母親是王妃,那兒子的父親,應當也是個王爺,可對?”

何姣姣微微皺眉,冇點頭也冇搖頭。

“那位裕親王,是王爺,可對?”

何姣姣點點頭,“這話是不錯,但……”

“所以,裕親王可以是兒子的父親。”

辭年根本不聽何姣姣說了什麼,強行打斷了何姣姣的話,並下了結論。

何姣姣:“……”

另一邊,蕭洛倒是很沉得住氣,並冇有上來便將修繕大壩之事提出來,反而耐著性子等了兩天。

這天,一大早起來,東邊便滿是霞光。

蕭洛心情極好,特意穿了一件天青色的朝服,讓自己顯得更精神些。

皇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這不,蕭洛剛到宮門口,便看到裕親王府的馬車緩緩駛到跟前兒。

宮門口人來人往,蕭洛一貫又是個極為有親和力的人設,自然不會放縱自己,即便是再不喜蕭妄,也規規矩矩的躬身,對著馬車行禮,“八皇叔早。”

蕭妄掀開簾子一角,便看到蕭洛對著自己的馬車行禮,動作之標準,神色之恭敬,絲毫挑不出錯處。

“賢侄兒免禮。”

蕭妄薄唇輕啟,吐出幾個字,竟冇有半分要下馬車的意思。

“八皇叔若是不嫌棄,侄兒正好與八皇叔同去金鑾殿。”

宮裡規矩,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皇親國戚,到了宮門口,都必須得步行入宮。

蕭妄輕聲笑了一下,“若是往日,本王便也答應了賢侄兒了,可今日實在不巧,昨夜本王身子不爽利,皇兄已經允了本王,王府的馬車可以入宮,將本王送到金鑾殿外。”

話落,蕭妄放下簾子。

王府的車伕也是懂規矩的,見蕭妄放下簾子,立刻一揚馬鞭,馬車緩緩上前,隻聽得車輪劃過宮道,產生的軲轆聲。

將蕭洛遠遠地甩在了後頭。

蕭洛心中不忿,麵上卻絲毫不顯:“恭送八皇叔。”

望著裕親王府的馬車愈行愈遠,蕭洛眸光凜冽,想到今日自己要辦的事情,蕭洛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兩分。

且讓他得意片刻。

金鑾殿——

老皇帝身邊的小德子高升唱喏,“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蕭洛手持著玉圭上前,“父皇,兒臣有本奏。”

老皇帝垂首看著下首站在百官前頭的蕭洛,“講。”

“父皇,兒臣詢問過欽天監正使,若是按天象變化,月餘便會迎來梅雨時節。”

聽得此言,蕭妄不由得眯了眯眸子,他這個賢侄兒啊,這次是真要栽了。

那欽天監正使分明是何姣姣的人!

“兒臣以為,若是可以提早準備,修繕大壩,鞏固河堤,疏通河道,或許可以使百姓免受天災之苦。”

上首坐著的老皇帝並未急著開口。

事實上,在位將近二十年,他心底自有他的計較。

這兩年,老三是愈發活躍了。

為人臣子,即便是親兒子,蕭洛也不敢直視上首坐著的父皇,自然也就錯過了老皇帝眼中的一絲探究。

因而,蕭洛自顧自地繼續開口,“父皇,兒臣以為,此法定能讓百姓免受流離失所之苦,還望父皇恩準。”

此言一出,還冇等皇上說話,底下的大臣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修繕大壩,鞏固河堤,疏通河道。

這三件事哪件事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況,睿王殿下竟然打算將三件事一起辦。

梅雨時節,大水氾濫,修建堤壩一定能起到蓄洪的作用,減輕對百姓的傷害,但是修建堤壩談何容易?

南疆一戰曆時近四年,剛剛結束,正是國庫不甚豐盈之時。

若為了還不曾到來的梅雨時節而增加稅收,隻怕平頭老百姓中能同意的不會有多少。

此事定然要從長計議!

皇帝看著下麵文武百官議論紛紛的場景,亦是拿不定主意,其中利弊他怎能不知?

而蕭洛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心中也在犯嘀咕。

畢竟這些老臣總會依仗功績壓他一頭,他們不同意,此事還真是有些不好辦了。

蕭文彬垂眸思量了片刻,站了出來,對著老皇帝恭敬一拜,“父皇,兒臣覺得三皇弟說得不無道理,隻是這其中所要花費的銀錢,還需細細商議一番。”

蕭洛看了一眼身旁站著的蕭文彬,他這位太子皇兄倒是很會說話,兩邊都不得罪。

劉同甫手持玉圭出列,“陛下,太子殿下所言甚是,南疆一戰剛剛結束,現在國庫不甚豐盈,隻怕難以……”

蕭妄立在一旁靜靜地扇著摺扇,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劉同甫,很快反應過來:這是聲東擊西呢?

蕭妄微微頷首,用摺扇擋了嘴角的笑意,“臣附議!”

蕭洛一聽蕭妄也開口了,哪裡肯依,當即開口,“父皇,兒臣此言乃是為百姓生計,若是朝廷無法提前解決此事,來日梅雨時節一來,百姓流離失所,災民四起,隻怕不利於朝廷統轄。”

“那依你之見,銀錢一事,該如何解決?”

龍椅上端坐著的老皇帝問了一句,聲音中無意間便流露出兩分上位者的姿態。

國庫自然出不起這麼多銀子。

在戶部任職的徐安國站出來,“睿王殿下剛剛凱旋歸來,自然不知目前國庫情況,連年戰爭導致國庫不甚豐盈,如果此時修建堤壩,想必國庫拿不出這些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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