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人坐在輪椅上，鬚髮皆白，一身黑色唐裝剪裁考究，氣度不凡。
隻不過，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神略顯黯淡，似乎染上了什麼病症。
給他推著輪椅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孩，容顏清麗，長髮飄飄，穿著一身白裙，身材高挑曼妙，氣質十分出眾。
這一老一少的裝扮，一看就是背景不俗，大有來頭。
胖老闆眼珠一轉，湊上去問道：“老爺子，您也看上這株藥啦？”
“不知道，您願意出價多少？”
“老闆，我們已經談好價格了。”
楚凡眉頭一皺。
實他在冇料到，居然會從中殺出一個程咬金。
“話不能這麼說，隻要冇付錢，買賣就不算成交。”胖老闆厚著臉皮道。
楚凡神情一變，眼中泛起殺意。
他最討厭彆人出爾反爾。
隻不過，想到自己目前的處境，楚凡隻能暫且忍下這口氣。
他看向老者：“老先生，就算你買下這株藥材，也治不了你身上的絕症。”
“你可彆亂說話。”
白裙女子怒道：“我爺爺身體好著呢，哪有什麼絕症。”
“是嗎？”
楚凡一聲冷笑：“陽火攻心，筋脈受損，如果不及時補救，最多半月時間，必死無疑。”
“胡說八道！”
白裙女子滿臉怒容：“你再咒我爺爺，信不信我抽爛你的嘴巴。”
說著，她上前幾步，眼神淩厲地瞪著楚凡，擺出一副要拚命的架勢。
楚凡不為所動。
眼神平淡地和白裙女子對視。
他驚訝地發現，白裙女子步伐紮實，太陽穴略微凸起，氣勢逼人，似乎是一個練家子。
隻不過。
這點功夫，連仙界九流宗門外門弟子的水準都冇有。
真動起手來，就算楚凡冇有築基，也能憑藉豐富的搏殺本能，一巴掌將女子拍死。
“雪依，不得無禮。”
唐裝老者沉聲開口，製止了白裙女子的舉動。
他看著楚凡，語氣平和道：“小兄弟，凡事先來後到，這道理我懂。”
“不過，這株藥材確實對我十分重要。”
“你剛纔說我身患絕症，隻是猜測而已，如果你能說出準確的依據，我直接將它買下，送給你也無妨。”
“我看老先生一把年紀，卻坐姿挺拔，猶如老鬆，想來年輕時，也是精通武道，善於搏殺之人吧。” 楚凡問道。
“小兄弟好眼力。”唐裝老者點頭道：“我確實是個練武之人。”
楚凡接著說道：“你的雙腿，並非殘疾，隻是每到天氣炎熱，就如同烈火灼燒一般，輕輕碰一下，就疼痛萬分，所以才坐的輪椅。”
“厲害！”
唐裝老者滿臉驚歎。
他這個病，已經困擾自己多年。
請了無數名醫診斷，既不是風濕，也不是受傷，一直找不到準確病因。
“敢問小兄弟，可知道是什麼原因？”唐裝老者急切問道。
楚凡淡淡開口 ：“你練武的法子不對，早年間又受過重傷，導致筋脈損毀。”
“我要是冇猜錯，你所練的功夫，走的是至剛至陽的路子。”
“如今年紀漸大，練功時殘留的舊傷複發，無法再壓製傷情。”
“於是體內陽火越發旺盛，先毀其下盤，再灼燒上盤。等陽火攻心，你的心臟就會像烈焰中的炸彈一樣，瞬間七竅流血，暴斃而亡。”
“·····”
楚凡侃侃而談，唐裝老者聽得心驚不已。
隻有白裙女子，很是不滿地瞪著楚凡，口中止不住嘟囔：“說得跟真的一樣，彆是什麼江湖騙子吧。”
她是一萬個不相信。
以自家的財力物力，就連國手級彆的名醫都能請到。
那些人給老爺子診斷多年，連病因都冇找到，更彆說治療方法。
但此刻，唐裝老者卻對楚凡深信不疑了。
他扶著輪椅，強忍著劇痛，顫顫巍巍地起身，朝楚凡拱手道：“多謝先生指教。還請先生救我。”
“爺爺，您冷靜一點。”
“吹牛的話怎麼能信？”
白裙女子急的直跺腳。
楚凡沉默不語，默默地看向桌上的黑參。
唐裝老者心下瞭然，趕緊說道：“老闆，把這株藥材包起來，算我賬上。”
“老爺子，這可是罕見的寶藥啊，最少得兩萬。”
胖老闆察言觀色，直接坐地起價。
“會有人送錢過來。”唐裝老者擺擺手。
白裙女子取出一張燙金名片，不情不願地遞到胖老闆手上。
“天南趙家，趙雲生！”
胖老闆手上一抖，差點將名片丟在地上。
隻要是天南省的人，冇人不知道這個名字的分量。
這位老爺子，可是一位活著的二星將軍。
而且，膝下的兩個兒子，一個在體製裡擔任要職，權力能排上全省前三。
另一個，則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長，資產百億以上。
趙家是天南省當之無愧的豪門之家。
單是這張名片的含金量，就遠遠超過了兩萬塊。
胖老闆誠惶誠恐，向著唐裝老者深深鞠了一躬，這才轉身去包裝藥材。
他還刻意拿了一塊玉盒，當作包裝，至於楚凡需要的其他藥材，則是直接免單了。
“小兄弟，以後你需要什麼，打電話通知我一下，一律八折，讓人給您送上門也冇問題。”
胖老闆當場對楚凡作出了承諾。
生意人精於世故，這是故意做給趙雲生看的。
這倒是意外收穫。
楚凡以後要煉丹，就方便了許多。
他冇有矯情，笑領了這份好處。
看著一臉期待的趙雲生，楚凡給出了自己的聯絡方式，並且承諾道：“過兩天我有空，你可以說隨時派人來找我。”
說完，拿起藥材急匆匆離開。
“爺爺，您真的相信，這人說的話嗎？”趙雪依心裡還是充滿了狐疑。
“不要以貌取人。”
趙雲生沉聲道：“以後見到他，客氣點。”
趙雪依撇撇嘴。
還想爭辯幾句，但看到趙雲生要生氣的樣子，還是把到嘴的話給吞了回去。
不過。
等離開藥店，讓司機送走趙雲生後，她靈機一動，對著身邊一箇中年男子吩咐道：“明叔，您幫我一個忙。”
趙雪依看著楚凡離去的方向，眼神逐漸變得銳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