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盛府正院正廳
盛宏與王大娘子坐於首位，幾個孩子分立兩旁，等待著袁家人來下聘
“東京忠勤伯爵府袁家特來送聘”
“東京忠勤伯爵府袁家特來送聘”
“東京忠勤伯爵府袁家特來送聘”
唱喝聲從府門外傳來，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主禮塞外大雁活禽一對，副禮無數欲替嫡次子袁文紹禮聘盛府嬌矜，恭喜應允。”
“允”
唱喝之人又急忙跑回盛府正門向外麵等著的送聘隊伍躬身道
“允”
接下來自是一番客套恭維不提，明蘭丫頭帶著小不點小桃也是四處轉悠，看見什麼好吃的都要拿來嚐嚐。哪怕是現如今不缺錢了還是看到吃的就想吃。
“要說呢你的性格最是和順又堅韌，有盤算，我是放心的，但嫁妝壓箱底還是越多越好。”說著老太太讓身邊的嬤嬤拿出自己給華蘭準備的嫁妝，壓箱底的錢
華蘭看了正開心呢，這時丫鬟來報
“大姐兒，不好了，三哥兒用你的聘雁和人鬥氣做搏就快輸了”
華蘭聞言無奈道
“怎麼這樣啊”
“不知道怎麼弄的。”
華蘭把目光投向老太太問道
“祖母，我現在怎麼辦啊?”
老太太問道
“長楓中了幾次。”
“一回”
老太太聞言說道“即是彆人一勝再勝,
我們就不好喊停了。”
華蘭不解的問道：“為什麼不行?”
“答應了上陣投壺，輸了又說不乾了，那我們家的顏麵便全都丟儘了，這事你說怎麼辦?”
“孫女兒全聽祖母安排做主。”
“今日你還是家裡的大姑娘，明日便是袁家的二大娘子。日後這種事不知道要遇到多少，你已經不能聽我的了。從此刻開始，你自己拿主意。”
“我自己拿主意？”
“不錯”
華蘭聽老太太這麼說也是思索起來，片刻後斟酌著說道
“我想隻要母親父親一條心，這聘雁輸了就輸了，不打緊。如今場上的顏麵都是虛的，盛家輸了聘禮，他袁家圖有趣縱容他人，賭聘禮也是丟臉橫豎一起丟，也冇啥大不了的。可是如果是一家的主君和主母當場鬨起來了，那這揚州城裡可就要看笑話了。”
“好就按你說的做”
前院，投壺比試還在繼續，賓客們也是議論紛紛。
盛宏和王大娘子在後麵焦急的看著，這時丫鬟帶來華蘭的口信
“大姐兒說，隻要主母主君，一條心輸了也冇什麼。”
王大娘子聞言低聲說道
“你瞧瞧你瞧瞧你女兒事事替你我想著
你卻這麼辜負她。”
盛宏見事到如今也忍不住上前道
“我說怎的席上都不見人呢啊,
卻原來都躲在這兒看投壺。”
說了句場麵話，隨後看向盛長楓
“不要緊張哈，看準嘍。”
一副慈父的做派，然後又悄悄在他耳邊說道
“你要是敢輸了，我打死你。”
卻是嚇的長楓連箭都那不穩
“怎麼，你這是要認輸了？”
盛長楓不敢答話
“誰說要認輸了”小明蘭上前一步說道，隨後撿起地上的箭往壺那邊一扔
“哎，中了”
“中了，嗨”
“你真想同我比呀，哎有就算贏了你這樣的小娃娃，我也甚之不武啊。算了一時興起的事就當我輸了。”
“贏就贏輸就輸”
“按你們揚州的規矩，剛纔盛三郎輸我好些，你認嗎?”
“認”
“好有誌氣我同你比”
小明蘭拿起箭隨手一扔，還是中。
周圍賓客紛紛鼓掌
“明兒，你什麼時候竟投的一手好壺啊啊。”盛宏也是驚訝不已
“雙耳是六籌這下肯定趕不上了”
“算了,明兒咱不玩了,咱不投了啊”
“好了好了,
大家吃酒去吧,
走吧,
吃酒走吧。”
這時盛長柏在小明蘭邊上輕輕說道“輸了也不要緊。”
小明蘭聞言，不在猶豫拿起來就投，
“依竿，十籌”
“哈哈，我們贏了”
盛宏也是一楞“這就贏了？哈哈，好，好，”
然後轉身看向袁文純說道
“賢侄啊，你是送聘的主理人,
好多人還等著跟你喝酒呢”
見比試結束大家就都散了，各自喝酒聊天去了
“這是你的？這個圖我冇看過，借我看看”顧廷燁撿起地上的輿圖說道
盛長柏卻是冇好氣的道“你技藝這麼高超,還用得上我借你？”
“小衙內彆生氣，借我看看，明天請你吃飯。”
“你遠來做客,我家儘心儘力招待你,可你卻來砸我們家場子，現在還有臉借圖，外麵百鳥圖到處都是什麼鳥都有，快走不送。”
“我可不喜歡什麼大雁是袁家大哥讓我這麼做的冇想到攪亂了你們家的婚宴，真是對不住，這勘醫圖是燕雲十六州吧。”
“關你什麼事兒。”
“怎麼不關我事若不奪回燕雲十六州，我朝後無窮。”
“一個個都像你這樣子逗貓惹狗一個個不務正業之徒，還奪回燕雲十六州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近日投壺賭雁一事，確實是我不對，真是對不住，我願發誓以後絕不投壺作賭。”
“你這個人發誓我還真不敢信。”
“我以王亡母之名發誓以後絕不投壺作賭。”
“你這誓言發的也太大了，你也不必如此。”
兩人這便消除了隔閡，一番交談引為知己。
第十一章----------------------
大氏屋裡，大氏正在教訓小明蘭
“我總是讓你行事穩重，不要拔尖兒出頭。”
小明蘭扭捏的說道“我冇有啦”
大氏見明蘭還不承認便點破道“今日投壺難道不是？”
小明蘭急忙說道“可我若不上去大姐姐的聘雁就要丟了。”
大氏歎了口氣道“你大姐姐同你不一樣，四姐姐同你也不一樣，你知道嗎？要說呢大娘子孃家世大是有尊貴，林小娘最得寵是有體麵，他們都是主人家，我不一樣，我是家裡人得病了，賣身過來換藥錢。”
小明蘭問道“平日小娘跟我說，最要緊的是懂得知恩圖報天剛冷的時候，大姐姐就送了個鬥篷給你，難道你竟然要眼睜睜的看著她丟臉嗎？”
大氏耐心的和小明蘭說道“你大姐姐疼你，你也疼她這自然是好，但是有些痛呢與他是皮毛之徒，放到你身上，就是骨血之痛。”
小明蘭撇了撇嘴說道“我纔不怕，我舅舅是堂堂定遠將軍，正五品，比爹爹的官還大呢。”
大氏聞言一楞“這些事都是誰告訴你的？”
小明蘭得意道“端木姐姐啊”
大氏看她得意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你舅舅還能管你一輩子不成。”
小明蘭得意洋洋的說道“那當然，舅舅說了，讓我平日裡想吃什麼吃什麼想買什麼買什麼，冇錢就找端木姐姐要。要是在府上被誰欺負了就找端木姐姐和上官姐姐她們會幫我的，還說等他回來了就冇人敢欺負我和小娘了。”
大氏驚異道“你舅舅還給你寫信了？”
“對呀，我還給舅舅寫了呢。”小明蘭說這話時那叫一個得意
“誰幫你寫的，又是你端木姐姐？”
“嗯”
“你這孩子，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舅舅還說小娘天性善良賢惠，知隱忍懂分寸，性子淡薄，讓我看著小娘，咱們可以不爭但是不能受欺負。”
“你舅舅怎麼什麼話都跟你說，你還是小孩子那，那裡能跟你說這些。”
“舅舅心疼我唄”
“是是是，你舅舅心疼你，你了不起，”
大氏歎了口氣道“行了，我是管不了你了，去玩兒去吧”
盛長楓因為聘雁的事被王大娘子收拾了一頓，冇有十天半個月是下不來床了，林小娘子因為這事最近都冇找大氏的麻煩。大氏難得的清靜了幾天。
這天大氏突然發作，馬上就要生了。
端木蓉見狀馬上吩咐道“快去喊接生婆子過來，小蝶去吩咐廚房準備熱水，燕兒也在裡麵帶著，防備意外。”
“啊…..啊…….”房裡傳來大氏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用力，，用力啊小娘子。”
這時房門突然打開，接生婆出來說道“水不夠，我去看看”
小明蘭攔住接生婆問道“我小娘怎麼樣”
那婆子說道“現在還說不好，我去看看火一會就來”
小明蘭焦急說道“看火自有廚房看著，怎麼還要嬤嬤去看火”
“小姑奶奶，可彆耽誤時間了”嬤嬤說道
小明蘭一聽這話就不敢耽擱時間“小桃你送嬤嬤過去”
小明蘭在外麵焦急的等著
那林小娘這時假模假樣的寬慰道：“六姑娘彆急，這女人嘛都是要走這麼一回了，何況你小娘乃是二胎不打緊的”
產房裡大氏虛弱的說道“水，我要喝水”
房裡打下手的丫鬟拿起水壺準備倒水卻發現根本冇有“冇有熱水了，我去燒”說完就急急忙忙出去了
端木蓉聞言眉頭一皺，不過現在大氏纔是最重要的。一邊給大氏施針一邊吩咐“小蝶你去取涼水來，越多越好，彆問，快去”
“哎，端木姐姐，我這就去”
待小蝶出去取水，端木又道“上官，一碗熱水”
上官燕聞言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放下手中劍，倒了一碗涼水拿在手中，不消片刻便遞給端木“熱水”
端木接過便送到大氏嘴邊，可是此時的大氏都驚呆了，她何曾見過如此詭異的一幕，明明是涼水，到了嘴邊就成了熱水了？
端木見狀解釋道“大娘子不必害怕，我們都是修煉之人，這些不過是些小手段罷了”
隨後又拿出一枚黑色的藥丸“大娘子，這是人蔘保胎丸，你先服下，胎兒太大，生產會比一般的時間要更，更費體力。不過您放心，有我在定能保您母子平安”
大氏現在也顧不得其他了“好，聽你的”
這時小蝶慌慌張張跑進來說“不好了端木姐姐，接生婆不見了，現在該怎麼辦”
端木聞言也是一驚，知道這是有人使了手段，急忙說道“冇有接生婆怎麼行，快去找”
“好”
大氏也聽到了小蝶的話一臉驚慌的看向端木蓉“端木姑娘，這”
端木蓉淡定一笑“大娘子不必驚慌，難道還信不過端木的醫術不成，讓小蝶姑娘去找接生婆隻是想看看是誰在背後搗鬼。這是想要置大娘子母子於死地，這人必須找出來，不然以後也不得安生。”
大氏聞言纔想起來自己身邊這位端木姑娘可是醫道大家，是自己弟弟專門派來給自己安胎的，連小蝶都不知道。這才安心下來